美國財政部和一家巨型對沖基金有何區別?




這個問題可難住我們了。

交易能手鮑爾森(Hank Paulson)已經把美國財政部轉變成了某種規模更大、實力更強的高盛公司(Goldman Sachs ),既具有廣泛的直接貸款能力,又在房利美(Fannie Mae)、房地美(Freddie Mac)、美國國際集團(AIG)等企業持有股份,為此投入的資金全靠發債籌集。財政部現在又考慮用一種新辦法來解決眼下的金融危機,這將使它更深涉入到金融市場的日常業務中去,那就是直接持有美國那些受困銀行的股份。

杜克大學(Duke University)金融學教授坎貝爾﹒哈維(Campbell Harvey)說財政部應就此止步。他說,財政部其實應通過一只將各路資金整合在一起的中央基金向所有美國銀行注資。哈維認為,僅向那些陷入困境的銀行注資或許可以收到止血之效,但卻無法醫治信貸危機造成的創傷。要使美國經濟恢復元氣,財政部應該支持那些經營狀況良好的中、小型銀行,那些推動美國經濟增長的小企業正是靠它們的資金潤滑才得以運營的。

哈維說,為了使財政部以持股形式注入的資金產生乘數效應,並起到鼓勵銀行放貸的效果,應該把那些經營狀況良好的銀行列為注資對象,而不僅是向狀況糟糕的銀行注資。他認為政府應採取被動持股方式,向每家銀行的注資規模最多不能超過該行資本金總額的2%至5%。

本文作者就上述設想與哈維進行了探討。

首先要搞清“不良資產救助計劃”(TARP)錯在了哪裡。

哈維說,照此計劃,財政部最終將花大價錢買下一批陷入困境的按揭証券。此外,這一計劃要花好幾周才能準備就緒,它很有可能遭遇“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命運,也就是說,花出去的高價錢實際上救助了一些本來就應該破產的不良金融機構。

許多人搞不清楚,準備在最高價位購買按揭証券的TARP將以何種方式清理信貸市場。哈維說,信貸體系現在被認為處於凍結狀態,但解凍商業票據市場對此於事無補,因為許多企業規模太小,無法涉足這一市場。

如果財政部向美國所有銀行注入資金又會怎麼樣呢?

哈維認為,入股資金應具短期性質,以5到7年為宜,並且應完全被動持股。

這樣的話財政部難道不會變成一只巨型對沖基金或私人資本運營基金嗎?

哈維說:“你可以將其看作是一只專門投資金融業的巨型對沖基金或私人資本運營基金。這差不多相當於創建了一只對沖基金。當然,差別就是這只基金的主要出資人是美國政府,政府可以給這只基金規定經營原則。”

“它的誘人之處可能是,政府可以將這只基金對私人投資者開放。你知道,幾乎所有對沖基金都樂於從事入股AIG這類交易,他們只是不能做。但如果你允許他們入股一只將資金集中起來統一配置的資金,他們可能會投資。這些人可能是對沖基金、大型投資者,也有可能是巴菲特(Warren Buffett)或主權財富基金。這樣做將能減少納稅人的先期投入,最終卻能使他們獲得回報。”

為何要向美國所有銀行注資?

“如果我們想讓這些資本最大限度發揮效力,你就必須把資金投向經營狀況良好的銀行,而不僅僅是那些境況不佳的銀行,”哈維說,“你可以設想一下,一家差勁銀行獲得了資金卻全然無所作為;我們需要刺激放貸和經濟增長。如果你是一家在破產邊緣掙紮的銀行,你不配獲得特別提供的股權注資,因為這根本於事無補。誰也不想把這些錢投入一家境況不佳的銀行......美國政府的策略就是四處救火,這是一種被動應付的策略,而不是防患於未然。我希望美國政府只是對AIG被動持股,而不是出面經營這家公司。”

這聽上去很像瑞典的做法。

確實如此,但也有很大不同。瑞典當時需要救助的銀行要少得多。不過哈維指出,當瑞典經濟恢復元氣時,救助行動為該國納稅人賺取了豐厚利潤。

該拿那些“大到破不得產”的銀行怎麼辦呢?

哈維說,花那麼多錢去拯救大型金融機構是個巨大錯誤,日本在上世紀90年代就幹過這種傻事。他說:“推動經濟增長的力量不是來自大型機構,而是來自成長型中、小企業,所以我們需要給中、小企業創造融資渠道。財政部幫助中、小型銀行也就是幫助那些依賴它們貸款的企業。如果只救助陷入困境的銀行,很難搞清這能否產生人們希望獲得的乘數效應。”

鮑爾森在財政部長的位子上坐不了幾天了。財政部還有誰有能力擺平這些呢?

經濟學家弗農﹒史密斯(Vernon Smith)周四談到TARP時說,財政部在拍賣按揭証券這類新玩藝兒上根本沒有經驗。哈維說,對沖基金要對投資對象精挑細選以免看走了眼。而借助地毯式投資方式,財政部可以免去對沖基金那些挑選苦功了。

往好的一面看,財政部如果以對沖基金的面目出現,它有可能在自由市場資本主義者中為自己贏得更多“粉絲”,這是它變身為前蘇聯式的政治局所辦不到的。

Heidi N. Mo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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